?”叶柔然笑着走过去。季景星和虚妄听了叶柔然的话,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,证明自己和对面的人不熟。“柔然,我们在寺里转转吧。”季景星牵起叶柔然的手,无视虚妄,笑着说,“我之前无意间看到庙里后山的景色不错,你应该会喜欢的。”虚妄盯着季景星牵着叶柔然的手,表情怔愣。“我们夫妻二人要在庙里转转,便不劳烦佛子了。”季景星看着虚妄,似笑非笑地说。说着,季景星牵着叶柔然的手便要走。“为什么是他?”虚妄低声问。叶柔然停下脚步,扭头望向虚妄。虚妄抬头,看着叶柔然表情执拗,“除我之外,心悦你的人众多,为何你会选择他?”众多?季景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我还有多少情敌?叶柔然歪头想了想,“缘分吧!若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找来,我也不会回京,若我不回京,自然就无法嫁给景星。”“可是我们更早遇到。”虚妄不服地说。“但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。”叶柔然平静地说,“而且,你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无缘。”虚妄的脸色苍白。这是叶柔然第一次明确地指出两人的身份。他的师父说一万遍,都比不上当事人的一句。“若我不是佛子……”“那我们应当不会相遇。”叶柔然说的决绝。当初她便想与虚妄说明白,只是虚妄的师父心疼自己徒弟,这才有了虚妄被关藏经阁,她被送离少林一事。虚妄的身形晃了晃,喃喃自语:“是啊!若我不是佛子,应当会死在当年的灾荒当中……”仿佛一瞬间,虚妄身上的气息变了。他本就是通透之人,直接点明之后,顿悟也很快。“阿弥陀佛。”虚妄双手合十,道了一声佛号,“多谢施主,小僧悟了。”季景星惊讶地发现,虚妄看向叶柔然的双眼已然清明,仿佛刚刚还执念着叶柔然的虚妄已经不在了。叶柔然双手合十,回了一礼,“佛子能参透,真是皆大欢喜。”“小僧给施主添麻烦了。”虚妄略带歉意地说。“无妨。”叶柔然微笑着说。“如此,小僧便不打扰两位施主了。”虚妄行了一礼,带着一身疏离离开了。季景星一脸的惊讶,“这就放下了?”叶柔然笑了笑说:“虚妄既能被称为佛子,自是因为他佛法道义高,为人通透。其实这次的事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,只是当年虚妄的师父太过心疼自己的徒弟,反而耽误了他这么些年。”“真厉害。”季景星喃喃自语道,“换做是我,我可没那么容易放开。”“也许吧……”叶柔然扭头看了眼虚妄离开的方向,眼神里有着淡淡的疑虑。离开了叶柔然几人的视线范围,虚妄刚刚那属于佛子的凌然不可侵犯的气质瞬间消失,眼神有着些许痛苦。便是再通透的人,也不可能两句话就将一切都放下。他六岁被师父捡回少林,十岁被称为佛子,十六岁遇到叶柔然,如今他二十岁。叶柔然是他四年的执念,四年啊,都快占据他学习佛法一半的时间了,如何轻易就放下?可是他不得不“放下”,因为他的执念,少林上下都不待见叶柔然;因为他的执念,哪怕叶柔然想去少林也只能放弃;因为他的执念,他的师父自责;因为他的执念,叶柔然对他避如蛇蝎;……若他的放下能让他们开心,能让叶柔然待他似天下第一庄的慕容庄主一样,哪怕不是她的爱人,只要能站在她身边,他也愿意“放下”。虚妄的痛苦一闪而过,从今日起,他将是少林的佛子,普渡苍生的佛子。季景星见叶柔然似乎还记挂着虚妄,脸色一瞬间的狠厉,但很快恢复过来。“可要跟过去看看?”季景星笑着问。叶柔然回神,笑着摇了摇头说:“不用。我只是有些纳闷而已。不是说要去后山吗?我们走吧。”“好。”季景星温柔地应道。叶柔然和季景星相携走在前面,后面的鹤虱和甘遂惊恐地对视了一眼。刚刚季景星脸上的狠厉,叶柔然没看见,她们两个可是看的清清楚楚。一直以来在叶柔然面前表现的很温和的季景星竟然还有这一面,这让鹤虱和甘遂都很诧异。同时,她们两个也因为季景星眼底的狠厉而感到恐惧,也是这一刻,她们才惊觉,这个一直不与她们计较的季景星,真的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战王。卫知看出了鹤虱和甘遂两人的惊恐,笑着说:“放心好了。你们是王妃的侍女,只要不做出伤害王妃的事,王爷不会怎么样你们的。相反,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,你们不会想看到王爷盛怒的样子的。”鹤虱两人的脸色不太好,很明显,卫知的这句话并非是他说的,而是季景星说给她听的。甘遂有些担忧地看了鹤虱一眼,她并没有劝慰鹤虱,毕竟,鹤虱有时候做的事,连她也觉得不对。既是小姐的侍女,专心服侍小姐就是,怎么还和慕容庄主联系不断。虽说没有直接透露小姐的消息,但便是只字片语,就已经够对方猜出什么,这又怎么不算背叛小姐呢?也是小姐不在意,真要按王府的规矩,鹤虱这是要被打死的。卫知见鹤虱和甘遂两人听明白了,于是立刻快步跟上叶柔然和季景星,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护卫着。后山的景色着实迷人,皑皑白雪,银装素裹。树木也被雪覆盖着,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,很是美丽。远处的山峦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雄伟壮观,像是守护这片美景的巨人。叶柔然蹲下身,伸出双手,捧起了一捧雪,小心翼翼地将雪捏成了一个雪球,然后一个转身,毫不犹豫地将雪球砸向了季景星。雪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,准确地落在了季景星的身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