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二爹……我想回家。”
&esp;&esp;“要不要二爹去接你?”
&esp;&esp;“不用不用。”傅渊逸声音压抑着说,“二爹你别为了我放下工作……”
&esp;&esp;“行,我让司机过去。”陈思凌没多纠结,“你去和你老师请假,回头二爹也会给你们老师打电话。”
&esp;&esp;傅渊逸到家睡了一觉,睡得不太安稳。
&esp;&esp;惊醒后摸了摸身边的床,又蜷缩着抱住了盛恪的枕头,把脸埋了进去。
&esp;&esp;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怎么会那么在意那个人的话。
&esp;&esp;那人说同性恋恶心!说他们应该去死!
&esp;&esp;但他甚至不认识那个人……就因为厌恶同性恋,便对他一个跟他毫无交集的人产生了那么浓烈的敌意……
&esp;&esp;甚至针对他,攻击他……
&esp;&esp;他没有惹过他,他也想避开他。
&esp;&esp;更何况,在学校里,周渡只是嘴上说喜欢他而已……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&esp;&esp;所以是为什么啊……傅渊逸不明白。他身边的人明明都很好。
&esp;&esp;他告诉汤泽的时候,汤泽说,“恭喜你早恋了。”
&esp;&esp;蒋路知道的时候,在语音里喊,“你们俩要好好的啊……”
&esp;&esp;可他又想到盛恪的大姑,那天在超市,说凌遇和陈思凌是同性恋,说他们恶心,说就是他们那样龌龊的关系,克死了凌遇。
&esp;&esp;他当时根本没有注意旁人的反应,如今却莫名在脑海里看清了他们一张张嫌恶的、鄙夷的脸孔。
&esp;&esp;具象化地凿着他的神经。
&esp;&esp;他那会儿还没有跟盛恪在一起,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盛恪,所以他能把手硬塞进盛恪的手里,要他哥牵着他。
&esp;&esp;但他记得盛恪躲了……
&esp;&esp;他也是怕吧,怕被别人说。怕被那些污言秽语攻击。
&esp;&esp;所以,如果让盛恪周围的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,盛恪也会遭受到这些吗?
&esp;&esp;傅渊逸头痛欲裂,忍不住跑去厕所呕吐,吐不出来,一阵阵地缩在马桶边痉挛,把霞姨吓得不轻。
&esp;&esp;后来他又蜷在飘窗下的角落里睡,把巨大的史迪奇玩偶挡在身体前面。
&esp;&esp;上次他蜷在这里一夜,有盛恪把他抱出来。
&esp;&esp;这次盛恪不在,但好在还有陈思凌。
&esp;&esp;陈思凌推了晚上所有的应酬回家,霞姨担心地同他讲,傅渊逸回来后吐了,晚饭也没吃。
&esp;&esp;陈思凌闻言,从角落里把傅渊逸挖出来,让他陪着自己吃饭。
&esp;&esp;“给二爹说说,怎么回事。”陈思凌问,“在学校里受欺负了?”
&esp;&esp;“没……”傅渊逸喝着粥摇头,脸色苍白带上了一丝病气,“就是闷着了。”
&esp;&esp;“还难受?”陈思凌摸摸他的额,倒是没发烧。
&esp;&esp;“有一点。”
&esp;&esp;“那明天还去不去北京?”
&esp;&esp;傅渊逸犹豫半晌,最终还是想见盛恪的心战胜了一切。
&esp;&esp;陈思凌没再往下问。
&esp;&esp;他知道事情不像傅渊逸说的那么简单,这哪里是身体不舒服,分明是有了心事。
&esp;&esp;但要是傅渊逸回答不去找盛恪,那今天他就会刨根问底,问问到底是哪个小畜生把他家崽弄成这样。
&esp;&esp;既然傅渊逸回答去,那他就把傅渊逸交给盛恪去治疗。
&esp;&esp;傅渊逸没睡好,昏昏沉沉一整晚,又早早醒来。
&esp;&esp;外面天雾蒙蒙的,厚重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。
&esp;&esp;又是个阴天。
&esp;&esp;陈思凌送他去机场,虽然傅渊逸说他已经成年了,自己能行。
&esp;&esp;但陈思凌说他头一次坐飞机,还是送一送,省得他没见过世面丢脸。
&esp;&esp;上了飞机,傅渊逸在群里发了消息——等待起飞。
&esp;&esp;盛恪便从学校出发去机场,等着接他。其实中间还有好几个小时,盛恪却总想早点过去,仿佛那样就能早点见到想念许久的人。
&esp;&esp;等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