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哪?”
&esp;&esp;“去外面看看。”青年叹了口气,“好多人大叫。”
&esp;&esp;好多人大叫,不是更不能出去吗?谁知外头有什么,万俟修咽下这句话,随他起来。
&esp;&esp;他匆匆穿好外衣,未点亮烛火,左右外头月光森亮,“你在这坐着,我去看看。”
&esp;&esp;说罢推开门,他住的偏远,那叫声也隔得远,倒是有人匆匆忙忙往这里跑,也不是来寻万俟修的,那瞪大眼踉跄奔逃的模样,像是逃命。
&esp;&esp;“快跑!”
&esp;&esp;跑得最快的男人转头撞见万俟修,原不想管,可透过他看见他门内那白衣翩翩的青年,还是没忍住说:“有妖!快跑!”
&esp;&esp;妖?
&esp;&esp;万俟修登时想到今日未时所见的异状。
&esp;&esp;那并非幻觉!
&esp;&esp;现下天黑,对盲着双眼的青年来说和白日也无异处了,他耳力好,闻言避开桌面,摸索着走到门边。
&esp;&esp;手被万俟修用力抓住。
&esp;&esp;“我们——”
&esp;&esp;“你那时修炼,总有剑吧?”
&esp;&esp;万俟修原是要说,我们一块离开的,他还算冷静,尽管所处宗门为假,可也习了一身武,尚且有自保的本事。
&esp;&esp;不想青年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。
&esp;&esp;万俟修想带着他先走,路上再说,可见他抿着双唇的模样,只得匆匆说:“有,可只是木剑,那宗门样样要银子,铁剑银剑卖价都很不合常理。”
&esp;&esp;“那便将木剑给我。”
&esp;&esp;万俟修转头拿了木剑给他,才来得及问一句,“你要做什么?”也不敢想他是否要前往那尖锐之声的源头处,偏偏青年瞧着就是这意思。
&esp;&esp;月光泛滥,落在青年一袭白衣上,他微微垂着头,闭着双目,捏着万俟修递来的木剑,忽而轻轻一句:“万俟,我想起一些事。”
&esp;&esp;如此一句,万俟修再说不出阻止的话。
&esp;&esp;他站在原地,看着青年朝着村中央走去的背影,夜里风大,拂过他宽大的袖袍,过腰的长发,他还盲着眼,身子又羸弱,若是出了意外,怎能、怎能——
&esp;&esp;万俟修鼻腔一哽。
&esp;&esp;他转头回柴房拿了劈柴刀,然后疾跑着朝青年而去,“澜影!”
&esp;&esp;———
&esp;&esp;佩佩觉得自己要死了。
&esp;&esp;她原是和朋友们玩话本子里的故事,她扮演大侠,狗蛋扮演小喽啰,铁柱扮演大恶人,翠花扮演可怜之人。
&esp;&esp;谁知刚扮到一半,她都快将翠花解救出来了,头一抬,便见着一狼头人身的妖怪抬着爪子看她,背对月夜,眼瞳猩红,状若林中的恶鬼,吓得甫一尖叫,佩佩便觉自己整个人都悬空数米,她被这狼妖抓在爪子里,越来越紧,越来越紧,几乎喘不上气。
&esp;&esp;佩佩哭着喊:“爹!娘!叫你们欺负万俟修,报应来啦——”
&esp;&esp;“你这妮子!”
&esp;&esp;爹娘急得要死,徘徊在下面不敢走又不敢留,所幸那狼妖及其同伙未曾注意到他们,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,被抓着遛狗一般驱赶,时而迫近,时而给出喘息时间,眼见尖叫的惊恐之声越来越大,那狼妖似乎终于玩尽兴了,目光落在爪子里的佩佩身上,红瞳闪烁。
&esp;&esp;佩佩吓哭了,不停挣扎,“走开!别杀我……你完了!你会有报应的!就像我……哇呜呜!”
&esp;&esp;佩佩看着狼妖的血盆大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,她似乎都闻到了那腥臭的肉沫味,绝望和惊恐交加,佩佩呼吸不上来了,蓦然闭眼,发着抖等待死亡降临。
&esp;&esp;不知仙人哥哥跑没跑。
&esp;&esp;她爹娘走了吗?
&esp;&esp;铁柱翠花狗蛋还好吗?
&esp;&esp;她是不是被咬碎了?怎么都不疼的,周围为什么忽然这么安静?
&esp;&esp;难道她已经死了吗?可为什么还有意识……呜呜她还不想死,她真的想当大侠,爹娘不是说大师给她算了,她有修仙的天赋吗?
&esp;&esp;“佩佩!”
&esp;&esp;爹娘的惊叫吓得佩佩骤然睁开眼,脑中懵然,只闻到一阵好闻的风扑来,下一瞬,天旋地转。
&esp;&esp;她尚且不知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