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,我突然觉得好笑。
“萧易,现在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往日小羔羊的形象。在知道我真面目的人,都觉得我在糟践徐嘉良对我爱,他就像个沉迷在戏中的演员被我操控。”
“相守五年,他却换来心爱之人的算计。”
“萧易,和我这样的人谈情说爱,不觉得无比讽刺么?”我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,全然没了往日的怯弱乖顺。
萧易开口了,他只说一句话: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”
我和他对视良久,摇头否认觉得他这句话实在可笑,将手里的盒饭放在窗台上。
“这句话通常是爱而不得之人所说,其目的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,没什么实际意义。”
“徐嘉良之前也有过不少女朋友,其中不乏有真心以待的,但经时间证明这‘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’好像并不适用。”
萧易没说话,但伸出戒指的手始终没有收回去。
见他这样,我叹了口气。
“萧易,你是不是有疑惑,为什么我会是个表里不一的人。”
“我洗耳恭听。”
“呼——”我看着窗外摇曳不定的树叶和医院内整齐划一的楼,脑中记忆错乱仿佛回到高中时期。
“你是邻县的,应该不知道二高的传闻。”
“县城二高是所公立高中,虽然听起来比那些民办中学体面,但内部管理实在肮脏不堪。”
“校领导靠开除学生吃家长红包;那几个教育厅领导和校长勾搭成奸,每到开学季就能通过走后门送学生的暗箱操作捞一大笔钱;老师管理松松垮垮,收礼风气不断,连看门保安都能用一盒好烟收买。”
我面容冷肃,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稳。
“上至老师,下至学生,每个人都是这小社会的一份子。不过几千人的地方,衍生出大大小小的团体、帮派,弄地跟土匪山头似的。”
我侧过头,看着陷入沉思的萧易,“你们县高中学习氛围都挺好的吧。”
“我们二高是个奇葩,里面尔虞我诈,一个班里将近一百号人。除了那几个凭本事考进来的,其余基本都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“有的人靠武力、四肢保护自己,而有的人就得用脑子来保护自己。”
“萧易,你是个聪明人,应该能明白二高是个什么地方。这看似乐土,其实是黄、赌、毒最好的掩藏地。走出校门外表披着白净的校服,却没人知道这看似纯洁的衣服下面隐纳着多么肮脏的心。”
萧易点头,“所以你近墨者黑,成了这个样子?”
“哈哈。”听他这么说,我不禁笑出声,“什么黑不黑,白不白的,不过是人类主观思维创造的客观思维,再赋予的对错表象罢了。”
“那徐嘉良呢?他也成了这种人?”萧易不解。
我摇头,“千人千面。”
“荀子说过,人性本恶,其善者伪。这里面的学问可深着呢,如果你来二高‘读过书’,你就会明白他老人家的用意了~”
说完,我拎起盒饭抬腿便走。
“齐淮!”萧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这段时间,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你用来考验人性的角色之一,还是……你的朋友?”
我向前的脚步不停,没有回头,只淡淡道:“遵从本心,别人怎么想的不重要,主要是你得给自己的身份下定论。”
话音未落,我推开门走进病房。
徐嘉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,正坐在床上剥柚子。
我将盒饭放在桌上,见他满手的黄色汁水。
“有水果刀怎么不用?弄地手上黏糊糊的。”我声音轻柔,将他手上的柚子拿开,抽出湿巾给他擦手。
徐嘉良的手指很长,骨节分明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筋,看起来十分有力量感。
“我想看看,费力徒手掰开柚子苦涩的皮,能不能吃到里面甜的果肉。”徐嘉良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
我手上的动作一顿,即而抬起头看见垂眼看着我的徐嘉良。
他原本空洞的眼神在此刻有了神采,神情复杂地看着我,情绪低沉。
“你,你好了?”我松开他的手,却立刻被他用力握住,力气大地让我骨节生疼。
“是,毕竟有淮淮的悉心照料,我怎么说也得对得起你这些天的忙活。”徐嘉良凑近,他身上自带着低气压。
我将手抽出,起身和他拉开距离。
“想跑?”他冷冷的看着我。
我站在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,“我跑什么?”
“因为你心虚。”
“心虚?”
徐嘉良拿起水果刀,开始切那颗被他剥地千疮百孔的柚子。
“因为你欺骗了我感情,做了对不起我的事,所以你心虚。”
我怔住了,显然这些天徐嘉良虽然精神出了问题,但我和小哑巴的交流他是记得的。
“既然你恢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