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安太后说不下去了,用帕子擦了擦了眼角的泪。
高太后定了定神道:“姐姐,若是常规的法子都用了,睿王爷还是醒不过来,倒是可以用用非常规的法子,说不定有些起色。”
宁安太后神色微微一愣,便是躺在床榻上装病的萧胤都有些好奇,不禁暗自嘲讽还非常规的法子?
难不成要给他做法事,到时候驱邪?
萧胤暗自冷笑了出来,若是她们敢真的对他的身体做出来点什么,他大不了不装了,直接摊牌。
宁安太后和萧胤都凝神听着,不晓得高太妃接下来有什么高招使出来。
高太妃在后宫只有生养过一个早夭的公主,得亏性子也开朗,后来宫中争斗的时候一直站在宁安太后这一边。
宁安太后瞧出来高太妃没有什么后台撑着,更是身边没有儿女,对她根本不构成什么威胁,便是将这条狗留了下来。
她不管做什么都要带着高太妃,做成了万事顺遂,做不成高太妃就是她的替罪羊。
高太妃顿了顿话头沉吟道:“姐姐,妾身也是胡乱说的,您听听就好。”
“当初妾身还未进宫之前,家乡那边便有痨病秧子娶妻后,竟是渐渐好转过来。”
“如今睿王妃一死虽然没有过了热孝期,可睿王爷成了这个样子,也顾不上那么多,不若从京城里物色一个世家适龄女子给睿王爷冲冲喜。”
冲喜两个字儿刚从高太妃的嘴巴里说出来,被宁安太后攥着手的萧胤差点儿炸了。
他还以为高太妃想出来什么给他治病的法子,原来竟是冲喜?
他有妻子,有儿子女儿,冲得哪门子喜,这不是恶心他吗?
可萧胤偏偏不能抗拒,毕竟现在躺在床上醒不过来的人是他。
此时萧胤恨不得马上就清醒了过来,将这帮女人轰出他的卧房。
可显然此时若是醒过来,装病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,那就是欺君之罪!
如今萧胤的部署都没有完成,还差那么一点点,这时候摊牌显然不合适。
宁安太后也来了劲儿,松开了萧胤的手,看向了高太妃缓缓道:“你说的这个法子可行,只是不晓得如何选择。”
“姐姐,”高太妃感觉之前在后宫太闲了,如今出宫后倒是活跃了很多。
她忙笑道:“这冲喜的人选,首先必须是世家女子,配得上王爷的身份。”
“其次便是这生辰八字要硬,克制邪祟才能有效。”
“还有啊,最好是阴年阴月出生的人才是上上选,寻常女子还不行。”
高太妃嘴巴里的阴年阴月刚说出来,另一边坐着的陈太妃接话道:“咦?这倒是巧了,妾身还真的听说过世家子里有一个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。”
“不就是安国公府大小姐林如君嘛!”
高太妃忙接话道:“是啊,是啊,还真的是巧了,听说那林家这些日子处处为林小姐奔走求亲,只是那林小姐的性子太过跳脱,还喜欢兵法习武,若是如此倒是适合睿王。”
宁安太后缓缓起身,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轻松。
她高声道:“传令下去,让礼部拟旨,哀家这便为林小姐与睿王赐婚。”
“既然是冲喜,便是越早越好,择日不如撞日,就在七天后吧。”
“毕竟三皇子大婚要忙,赶在三皇子大婚前,先将冲喜的事情办了。”
宁安太后转身看了一眼床榻上毫无生气的萧胤,眸色间的阴冷一晃而过。
“毕竟睿王的命重要,让林家人担待些,他日等睿王清醒过来,哀家重重有赏!”
宁安太后离开睿王府后,整个上京几乎都炸开了锅。
炸得最热闹的竟然是公主府,整座公主府都要被小侯爷成铭给拆了。
令和长公主忙命人将发疯的儿子关在了他的院子里,随后命成家军的老部下将院子里里外外围死了去,这才急匆匆走进了暖阁。
刚走进去,便是传来花瓶被砸碎的声音,还有拳头打砸床柱的声音。
“住手!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?”令和长公主看着成铭的拳头将床柱砸断了去,木头茬子直接刺进了他的手掌,手都血淋淋的。
她心疼的上前一步,想要帮儿子将受伤的手包扎一下,却被成铭推开。
成铭眼睛都气红了,高声斥责道:“太后怎可如此歹毒?”
“上京谁不知道萧胤最是个克妻的命,前前后后都死了多少妻子了,如今将林姑娘送过去便是送死去了。”
“萧胤那个王八蛋就该独孤终老!祸害了那么多人还嫌不够嘛?”
“什么冲喜!狗屁的冲喜!怎么不去死!”
“他一个老怪物,凭什么要祸害林姑娘这样的女子?”
“这样的女子就不该生活在内宅,而是去疆场上驰骋。”
“凭什么一句冲喜就要结束另一个人的一生,那可是林姑娘的一生啊!”
“什么睿王不睿王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