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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涂抹(4 / 17)

唇角还带着笑。那幅价值连城的现代化画像垃圾,一文不值。上面的月宫仙子不知是愁是怨还是笑地背过身去。贺因渝粗暴揪起付沉的头发,付沉捂着头被他拖在地上,贺因渝骑上去,付沉眼睫颤抖。“我是杀人犯。”贺因渝表情漠然地将那幅“嫦娥望月”画卷上的青木白石砸了出来。带着木屑碎块的石头被强硬按压到付沉嘴巴上。付沉合着嘴巴,表情茫然。他也没有挣扎,付沉抖了一下。“我……”贺因渝松开手。付沉张着嘴对贺因渝说,不顾那木屑玉碎滑到自己嗓子:“我拍下来……”付沉难受地“豁豁”喘气。“送给你。”

贺因渝嘴角的笑僵住,他从付沉身上起来,拿起那幅破烂的画看了又看。贺因渝给付沉洗澡。他细心给付沉洗掉身上的污脏。贺因渝没脱衣服,他像欣赏喜欢的玩具一般用挑剔的目光给付沉做清洁。这里擦擦,那里抹抹,水湿了他有市无价的外衫。

贺因渝发现他的玩具有什么地方坏掉了,贺因渝也没想过要做什么,他捏着付沉软绵绵的手指,贺因渝和付沉的手握住,一根一根缠绵起来。付沉虚弱靠在浴缸里。

等贺因渝走了,浴室温度很凉,水温降下来,付沉从浴缸里爬出,他拿起外间的手机。打了急救电话。

付沉发起了烧,手上绑上绷带,嗓子肿痛到张不开。他蜷缩在医院的病床上,做起了噩梦。不知梦里都有些什么,付沉眉锁得紧,昏睡时一阵又一阵的汗。付沉在冰冷的床上一遍遍醒来,又一遍遍昏睡。他似乎在经历什么,高烧让他郁积的情绪得到发泄。没有故事里王子爱上公主的桥段。兔子也不会被命不由己的女仙提起来。很多痛苦都是一个人经历。

付沉十七岁生活在大人为他编织的世界里。有人去教,难受了有人去撞。一拳一拳砸出安全感来。

就连最坏的坏人,都愿意对他说:“我给你一个家。”现在的付沉生病起来,没有人依靠。他要凭借着自己醒来。

手背上的针头回血,点滴一滴一滴。病房很安静。付沉恢复了力气后一点一点喝着自己要来的粥,他不想联系贺因渝。病房里的护士来了又走,冰冷的消毒水气味。付沉不是特殊的,他早晨听到楼下小孩嬉戏的声音。“我没事,我去找男朋友了。你去上课吧,别那么八卦。”付沉没什么胃口地把碗里的粥喝到最后一勺。“贺因渝,你不来接我?贺因渝,你来接我。”

付沉发了二十条“你来接我。”还没有停的意思。贺因渝那边回复了:“抱歉,贺先生目前没有时间,您是要去贺先生的别墅吗?我可以安排司机来接。”

付沉催促的手一停,他不知道这是什么,付沉做下抉择:“麻烦了。我是去贺因渝的别墅,来的时候带几张画。”

这是付沉第一次去贺因渝的住处,他住的地方和绿荫区背道而驰,让付沉没有想到的,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城堡。女仆佣人花匠,城堡里人来走动,热闹。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微笑,看到付沉坐着的车进来,付沉半开车窗,甚至有女佣冲着付沉挥手。管家更是热情跑上前来。那是一个年轻的小丫头,蓝池水一样的眼睛。“欢迎您来,我带班我妈妈。您一路赶过来饿了吧。喜欢喝茶吗?我知道你们喜欢喝茶,不喜欢咖啡!”不待付沉回应,混血小姑娘已经给他安排好了。付沉换上鞋,进入城堡内部:“贺因渝什么时候回来?我想……我给他做饭?”

蓝眼睛小姑娘点点头:“贺先生的秘书告诉我啦!贺先生谈了男朋友。”她语调很快活,听得付沉眉头微蹙。这个地方太违和了。一点不像付沉想象的样子。贺因渝那样的变态,为什么住处的人色调明快?就像两个世界。旧堡和这里的彩色。那里是黑白。连着天的没有太阳。“您来,您来呀!”付沉一个人拿锅铲,旁边围了一堆叽叽喳喳的小丫头。有的是城堡工人的孩子,有的是借住在这里的不知什么人。年轻的少女们围住宽阔的厨房,让动手生疏的付沉有些尴尬。他做什么都会引来一阵阵惊呼。

这里太年轻了。

贺因渝竟真的回来吃饭,付沉给他做了甜品和几道菜。说来好笑,甜品他学来是给安浦年吃的。付沉将那奶酪草莓制品端上桌台,安浦年还没尝过一口。付沉没看到安浦年吃到这甜点时的模样。

付沉曾经想象过。

贺因渝不知听秘书和司机说了什么,他此时看到付沉的目光带着笑,女佣们不敢围贺因渝,围着付沉把那抹清新的粉色送上给贺因渝。贺因渝换上了居家服,他手边的杯子里冒苦的咖啡。付沉走过去。小姑娘们做鸟兽散了。不远处偷偷看这一幕。

“我不联系你,你也不联系我吗?”付沉开口,把草莓奶糕扔到桌子上,划动些许。贺因渝视线在付沉脸上。付沉不等贺因渝回答,就继续说:“我要开学了。你到时候送我。”“面试也送我去,知道了吗?”

“沉沉,一起吃。”贺因渝没发疯,他把付沉扶到椅子上,在他耳边淡声说:“吃完我们做点有趣的。”付沉手指一僵,扶上檀香桌的手颤动了下。“你记着送我。”贺因渝柔白的手抚上瓷杯,红唇浸染了些许咖啡液。付沉切了一勺粉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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