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没有,您想多了。”冯管家眼神充满着骄傲:“小公子没那么败家。”萧堇泓:“……。”你确定不是因为他抠门?冯管家开始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:“您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吧?那可是民间人人敬仰膜拜的小仙君,这颗红枣,是被公子开过光的,受过祝福,故而灵气充沛,您若是将其放在床头,用不了多久,您就能当父王了。”众人一丝灵气也没感受到,只觉得相府这个管家就像王婆卖瓜,自卖自夸,忒不要脸。还说什么仙君灵气,莫不是话本看多了吧?牛皮都吹到天上去了。萧堇泓面色难看,感觉这颗红枣比东宫送来的大猪头更具侮辱性。个头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明明知道这婚他并不想成,却故意送了“枣”生贵子来,还是一颗,分明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明晃晃嘲笑他。可恶!还是他低估了沈庭珏那小子的搞事能力,人不来,依旧能把他气得要死,真是人才!冯管家没去看景王的脸色,继续摇头晃脑地吹嘘:“以我家公子如今的地位,这颗红枣若是到街上售卖,百姓绝对疯抢,王爷能得此一物,不知该羡煞多少人。”萧堇泓听出了言外之意——天大的便宜居然被你得了,可别不识好歹。萧堇泓深呼吸口气,袖中双拳紧握,感觉体内的洪荒之力即将要爆发,伸手夺过玛瑙木盒,直接合上,交给下人,从牙缝里挤字:“此礼着实有心了,替本王谢过小侯爷。”“咦?王爷为何不笑,您可是不喜欢公子送的礼?”冯管家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,抬了抬袖,擦擦不存在的泪水:“倘若公子知道您不喜欢,定然大受打击,心碎欲裂,悲流成河。”萧堇泓险些要吼出一句“心碎个狗屁”,碍于众目睽睽,只能极力压着咆哮,嘴唇颤了半天,咬牙切齿憋出一句:“放心,本王喜欢得紧,绝对会将它当成送子观音供着。”姚印清突然被戳中笑点:“噗哈哈……”萧堇泓黑着脸,瞥过去。姚印清瞬间恢复正色,拱手告退,一出府门,乐了好一会,脸都要笑栓了,发自肺腑地佩服道:“小侯爷真是别具一格。”冯管家得意洋洋。那当然,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。康王府。萧崇睿脸上大写着“老子非常不爽”几字,前来祝贺的宾客也不敢大声说说笑笑,搞得气氛莫名有些压抑,直到看见东宫送来的大猪头,与相府送来的一颗红枣,众人顿觉他们忍到现在没跑,可太值了。果然好戏都是在后头登场的。
萧崇睿心情本就不好,此刻见到那个扎着红绸的大猪头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真想提刀去东宫干一架。但也就想想而已。冯管家双手献上红枣,笑容如春飞拂面:“景王收得此礼时,泪流满面感动不已,连连表示要当成送子观音,虔诚供着。”萧崇睿白眼一翻。萧堇泓那个虚伪至极的小人,确实说得出这番脑抽的话。冯管家看着他,满眼期待:“想必王爷您也是同景王想得一样吧?”萧崇睿心说“把红枣当送子观音,本王没那个大病”,扯扯嘴角,打算一笑置之,冯管家却先声夺人:“王爷可是不喜欢这礼?您是不知道,公子为了让这颗红枣富有灵气,呕心沥血,耗费了不少仙气,故而今日才虚弱得无法前来祝贺,您……”听着这话题的内容开始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,萧崇睿忍无可忍吼出一句:“闭嘴!”冯管家手一抖,玛瑙木盒“哐当”掉落在地,随即,只见冯管家抬起手,颤巍巍捂住胸口,直挺挺往后倒。姚印清猝不及防,扶慢了一步。冯管家已经径直倒在地上,大喘着气,一副“今天没给个百八十万两就起不来”的老祖宗架势,简直跟沈小侯爷有得一比。众人:“……。”这又是要闹哪样啊?萧崇睿觉得自已已经越来越看不懂相府这对主仆的套路了,忍着去踹冯管家的冲动,皮笑肉不笑:“你这什么意思?”冯管家揉着胸口,声音虚弱:“王爷恕罪,老奴年纪大了,受不得惊吓,平日里在相府,公子都是柔声细语同老奴说话,如今乍一受惊,老心脏承受不住,真是失礼了,太失礼了。”姚印清忍着笑,将他扶起。冯管家有气无力,东倒西歪踉跄了两步,忽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,抬脚一看,那颗“灵气充沛”的红枣已经惨烈身亡。众人:“……。”这就是所谓的“仙枣”吗?未免太不堪一击了吧?姚印清浑身直抖,不行了,要憋笑憋死了。萧崇睿脸色变了又变,阴晴不定,似乎在发飙的边缘来回徘徊。冯管家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见状一点也不慌,硬核解释:“挺好挺好,一颗红枣是早生贵子,分尸……咳咳,瘪烂成一滩,那就是多子多福,哈哈哈,看来王爷以后一定儿孙满堂,好,真好啊。”萧崇睿十分肯定他在侮辱自已的智商:“你觉得本王头顶上长角吗?”冯管家装傻充愣:“王爷何出此言?”萧崇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,努力告诉自已——忍住,他是沈庭珏那臭小子的管家,打狗也要看主人,动不得动不得,而且今天这事,十有八九是沈庭珏命他来给自已心里添堵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