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进屋啦。可是我发现他真的伤的不重哦。
对啦,他房间里用的是什么熏香,乘他翻身上榻,我便打开香笼一看,之间一封信正被烧了一半。
是京川来的信件,那应该是慈松师父给他寄的信……可是现在,他有什么还要交代的事吗?
“你师父莫非要你将卢相忆送去京川?”
我转身望向他,却见他抢先一步,将香笼合上。
“恰恰相反,如今太后得势,王氏风头正盛,她倒是想令自家外甥女来做这个太子妃。太子势弱,卢相忆当保存自己,安居南州。”
我想着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,只是他紧张的态度太惹人怀疑了,他肯定有什么瞒着我的事,只可惜我现在和他引为知己,实在不好探听他的心事。
可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他瞒了我什么,不被信任的滋味可不太好。
那我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山神,我肯定是要留的,要是他又有什么危险我也好帮助他不是?
可我没料到,这事还是我想岔了,慈松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,一忙完了工作人就不知道去哪了,关键他每次见我总是欲言又止,难以启齿的模样。
我不由得有些担忧,便隐了身悄悄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他在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里穿行,转身别进了一个小土房。
土房前起码有三四十个守卫,看起来都是威风凛凛的壮汉,屋里的该是谁家的大人物呢?我不仅产生了一个念头,李慈松,你该不会金屋藏娇吧?
那我怎么办?当这个想法在我的脑里响起时,我总觉得荒唐,甚至连隐身都忘了,只想闯进去一探究竟。守卫们显然认识我,看着我又不想攻击他们,而他们一个个也不愿上前,只好被我逼退,抵挡我上前。
“您不要难为我们,”其中的一个首领大声喊道,“这都是大人的吩咐,您不要再上前了,我劝您还是别进去看了。”
我就要看,我就要看,谁叫你们一个个都有鬼的样子。
我正要叫他们全部让开,避伤无辜,不想门却被轻轻打开,慈松定定地站在台阶那,静静的俯视我。
“大人,不是我们不想拦,你又不准我们……”首领刚打算诉苦就被慈松抬手阻止,我与慈松两两相望,我目光下移处,他怀中还有一个在襁褓中啼哭的婴儿。
不是,他背着我生孩子?他哪有时间啊?他天天与我呆在一处,这几天才忙起来这件事……我脑子迅速转起来,莫非他要和我演戏收养这个孩子,落实这婴儿是他孩子的身份?
“对,这孩子是我的。”他云淡风轻的安抚着孩子,冷冷看了我一眼后,又道:“虽然我与你是真心相爱,但男女欢好也是天性,相信覆华君你不会怪我。”
演戏就演戏,你还夹带私货喊我覆华君,演这么怪的戏是吧?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,我只得顺着他演。
先质问:“真心相爱,谁与你是真心?背着我和别人鬼混!”
二甩东西——可惜手中没有东西,遂继续骂。
“李慈松,你就是个混蛋……”
可李慈松乘别人不注意还向我笑,真的怪可爱的,我是骂不起来了,但还是恶狠狠剜了他一眼后又撇袖而去。
走时还听见他道了一句,既然他看见了,将小公子带入府。
真是的,幸好我懂他,要不然看他有没有这么顺利。
我一入夜,乘所有人不注意,摸回了他的房间,他正斟茶等着我,一见我便笑起来。
“说,究竟怎么回事?”我一把坐下,他半撑着下颚,“不在他们面前,与你做心意相通的戏,怎么好解释我这麽多年,都未曾将这孩子带入府的事情呢?要知道,这孩子可是最近找到的。”
“先前也不告诉我,”我喝了一口茶,“不怕我演砸?”
他摇摇头,我想这当时我急切地模样,在旁人眼里,不就是来捉奸的丈夫吗?怪不得那些护卫不伤我,只做防御之态。
“那要是我不来呢?”我又要对他的考虑指指点点了。
他放下茶,调侃我:“我们心意相通啊。”
“若你不来找我,我便只能和别人做戏了,可是你忧心我,又了解我,不会不来。”
“今日我还明了了一件事,覆华君,你很怕我金屋藏娇吧?”他的手又探了过来,坚定的握住我的手,“果真,我与覆华君还是两情相悦。”
他将两情相悦咬字咬得真清晰,熏香正盛,我脑袋晕晕,心跳如钟。
可我还是勉强自己松开了他的手,今日之事,绝不是他以面容诱惑我,便可以揭过的。
“那孩子究竟是谁的?”
我脑子里大概有一个不太明朗的猜想,这个孩子一定和慈松的师父有关,而一般和这个人有关系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他不愿回答我,叫我心烦,我们出生入死、并肩作战那么多回,他凭什么不信我?!他要是卷入什么朝廷斗争,在皇权面前,人还不如蝼蚁,我也不能瞒着天道去帮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