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的时候,毕竟他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,无论何时都没有太大的起伏。
这就叫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?
白泽感受着它与徐沉云之间的连结,此时像火烤般的滚烫。
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一点。
最恐怖的是徐沉云居然能表现得非常冷静。
这压抑住暴烈情绪的唯一原因是“不想吓到她,也不想伤害她”。
但是,与此同时,也有与之截然相反的想法在疯狂地涌现。
问出“哪里”的时候,从徐沉云的角度看去——
她这样信任地坐在自己怀里,一只手虚虚拢着颈后如瀑的长发,轻薄的红色纱裙因为抬手而向上撩去,露出腿间的一截雪白肌肤,另一只手在后颈的嫩肉上轻碰,腕节上的铃铛也跟着晃了晃,毫无戒备之心地给他指出了那个人曾经在哪个地方留下过齿痕。
于是徐沉云也伸手过去,碰到那块柔嫩的肌肤,紧接着碰到她温热的指尖。
声音泛哑,问道:“这里吗?”
唐姣点了点头。
他的手指却并没有立刻挪开,而是想。
唐姣实在是太高估他的冷静了。
在触碰到后颈的一瞬,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心底的冲动,启唇咬上去,盖过那人曾染指过的地方,又或者说,希望每次碰到这里的时候,唐姣想起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。
徐沉云咬破了舌尖,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。
然后,他缓慢地从牙缝中逼出了轻飘飘的一句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白泽只是感受到了几个想法,就赶紧屏蔽了连结。
心里直发怵,暗道,这是我能听的吗?
与此同时,床板上,徐沉云微阖双眼,将那些疯狂扭曲的想法藏在阴影之下,手臂环过唐姣的腰际,顺势把头也靠在了她的颈间,如有若无地叹息道:“师妹长大了。”
唐姣很习惯他的拥抱,笑道:“当然啦,二十年过去,我也该有所成长了。”
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徐沉云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。
此时他终于有了那传闻中一剑荡平冥川的剑修的样子,神情冰冷而危险。
眼前的小姑娘,相较于二十年前,更加耀眼,也更加引人注目。
她是如此无意识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——
让一些男修如嗅到花香的蜂蝶般被吸引过来,也是正常的。
唐姣第一次参加丹修大会的时候,与清风阁的那名弟子牵过手。
当时的徐沉云对她确实有好感,所以不禁觉得遗憾。
但他到底是个理智的人,在撞见颜隙之际,甚至没有和他交谈。
他向来是不屑于与晚辈计较这些的,也不欲干涉唐姣的举动。
不过,如今他却不得不去计较。
这三百六十六年来,踏遍九州,阅尽山川。
徐沉云见过的修士繁如星子,皆是雁过不留痕。
其中,唯独唐姣在他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
无论是三百年前的他,还是三百年后的他,或以师弟的身份,或以师兄的身份,最终都无法避免地爱上了唐姣,大抵也与那些被火光吸引而来的飞蛾相似,宁愿去扑火。
徐沉云的理智告诉他,与同门的师妹在一起是不应该的。
他在二十年前,也确实因为这一点选择了放弃。
那时候他放弃得很轻易,可是现在不同了。
他看着她一步步成长;看着她在药王谷经受磨难,将自己伤得血迹斑斑;看着她重新振作起来,再度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;看着她那样莽撞却又勇敢地向他许下承诺;看着她在几乎所有人,甚至连他自己都快放弃自己的时候,依然选择了靠近他、触及他。
她已经离他这样近了。
徐沉云想,既然如此,他又怎么肯轻易地拱手让人?
作者有话说:
喜欢年上引以为傲的理智溃败的时刻
第97章
◎可他说他是她的裙下臣。◎